太康体
产生文学时期: 魏晋南北朝文学 指西晋时期一种诗风,或一种诗体。“太康”(280~289)为西晋武帝司马炎的年号。“太康体”之名,始见宋严羽《沧浪诗话·诗体》。严说本于梁钟嵘《诗品》“太康中,三张(张载、张协、张亢)、二陆(陆机、陆云)、两潘(潘岳、潘尼)、一左(左思),勃尔复兴,踵武前王,风流未沫,亦文章之中兴也”。钟嵘此论,是概述西晋初年和中期一个阶段的诗风。而严羽则明确指太康时期以左思、潘岳等为代表的诗体,即其所谓“分明别是一副语言”。 太康前后是西晋文坛上比较繁荣的时期,众多的作家都有不少传世之作。太康诗歌一般以陆机、潘岳为代表。他们的诗歌比较注重艺术形式的追求,讲究辞藻华美和对偶工整,“缛旨星稠、繁文绮合”(《宋书·谢灵运传》)。诗歌的技巧虽更臻精美,但有时过分追求形式,往往失于雕琢,流于拙滞,笔力平弱。总之“采缛于正始,力柔于建安,或析文以为妙,或流靡以自妍”(《文心雕龙·明诗》),是这一时期诗人的总风格。
简论正始太康体诗
(一)
魏晋易代之际是中国历史上最为灾难深重的历史时期之一。那种“假廉仁以成贪,内险而外仁”,可“名士少有全者”的历史悲剧,那种“重赏以喜之,严刑以威之”而“惧民之知其然”的是非颠倒;那种“竭天下万物之至,奉声色无穷之
欲”的骄奢淫逸,与“非所以养百姓”的巨大贫富差别,总之司马氏集团为达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一切,都如同漆黑的夜幕,笼罩着当时的大地。
处在这种巨大而血腥阴影之下的正始诗人,他们似乎已经脱却了“建安诗人”的光荣与梦想,他们似乎也只能在对玄学的追求中,崇尚庄老。高谈玄理。当然,作为哲学思辨上的探讨,特别是像对言、象、意等有关概念的完整阐释,对于我们民族在更高层次上的精神发展,对于我们民族语言表达能力与思维能力的提高,都具有极大的俾益。尤其是其中以王弼为代表的“哲学革命”,给予后代思想家和文艺理论家的启示与影响,都是明显而深远的。然而在当时,这种“哲学革命’却是由“文学革命”的不能继续造成的。或者可以这样说,鉴于统治阶级内部激烈而殊死的拼杀,一部分较为正直而清醒的失意文士,开始从正统的立场上脱离出来,转而寻求一种具有反叛色彩的东西;并且用一种与以往不同的角度和方式,重新认识并阐释许多实在的问题,立身行事,著书立说。这或许就是“文学革命”被代之以“玄学兴起”的内在历史缘由!
重视哲学思辩无疑是非常重要的。但是强调这种思辩的重要性,不在于必须要以牺牲文学特点与自身规律为代价,而在于它应当是一种思想与精神武装,从而在更高的层面上依据文学的特点与规律,运用语言,创造出更富于艺术魅力的形象与境界。倘若纯以哲学入诗,可却未参透玄理,没有诗的内容与外在美的形式,那么这种努力是不会获得成功的。这也许就是刘勰批评何晏为诗的道理,所谓“何晏之徒,率多浮浅”,当然是指其诗歌在艺术上的欠缺。
其实,就在“正始”之前的“建安时代”,诗坛曾有过一片星汉灿烂的辉煌。
“魏武以相王之尊,雅爱诗章;文帝以副君之重,妙善辞赋;陈思以公子之豪,下笔琳琅:并体貌英逸,故俊才云蒸。仲宣委质于汉南,孔璋归命于河北,伟长从宦于青土,公干徇质于海隅,德琏综其斐然之思,元瑜展其翩翩之乐;文蔚休伯之俦,子叔德祖之侣,傲雅觞豆之前,雍容衽席之上,洒笔以成酣歌,和墨以籍谈笑。现其时文,雅好慷慨,良由世积乱离,风衰俗怨,并志深而笔长,故梗概而多气也。”
这是刘勰从诗歌发展的角度,对建安时代创作业绩的总结与赞扬。
“昔仲宣独步于汉南,孔璋鹰扬于河朔,伟长擅名于青土,公于振藻于海隅,德琏发迹于此魏,足下高视于上京。当此之时,人人自谓捱灵蛇之珠,家家自谓抱荆山之玉”。
这是曹植从诗人风范的角度,对建安诗人艺术风格所作的总结与赞扬。
“(曹植)其源出于国风。骨气奇高,词采华茂,情兼雅怨,体被文质,粲溢古今,卓尔不鲜。嗟乎!陈思之于文章也,譬人伦之有周孔,鳞羽之有龙凤,音乐之有琴笙,女工之有黼黻。俾尔怀铅吮墨者,抱篇章而景慕,映余辉以自烛。”
这是钟嵘从艺术天才与贡献的角度,对曹植诗歌伟大成就的总结与赞扬。
建安时代,“总两汉之菁华,导六朝之先路”;
这是一个文学的“自觉时代”;
这是一个中国古代诗歌的“文艺复兴时代”;
这是一个“五言腾踊”,并且由五言诗高举着诗歌传统与现实精神火炬的时代。
用林庚先生的话来说,建安文学的伟大功绩在于:
“建安时代的文艺复兴,非特恢复了古代的诗坛,而且唤起了无数的诗人。他们歌唱出这个时代的脉搏,‘不假良文之辞,不托飞驰之势’,而是就作家的身份出现,这样作家当然就多了起来,屈原曾经为诗坛带来了诗人,但是直到这时候才得到了真正的发展。对于这些诗人,时代要求他们能解放自己的思想感情,歌唱出爽朗有力的诗篇,自然也就必须要求他们要有骨气,这‘骨气’的形象的写出,就是建安时代历来被赞美的‘风力’,也就是中国诗歌中浪漫主义的光辉传统。……古代诗歌主要的两股渊泉,到此使统一为一个巨流”。
正始诗坛与建安诗坛相比较,显得薄弱得多。正始诗坛缺少建安时代的慷慨激昂,气韵沉雄;缺少建安时代的跌宕悲凉,骨气奇高。当然,正始诗坛也有它自己的特点,尤其是作为具有大家风范的嵇康和阮籍,他们是中国古代诗歌宇宙中不
灭的星辰。
(二)
嵇康和阮籍;他们在继承建安时代精神传统的同时,还进行着艰难的哲学探索,而这两方面又都给予他们积极的创作力量。因此,嵇康和阮籍的歌唱,应当说是从更深层面上表现和抒写人的追求与人的理想,当然是作为觉醒了的,具有独立精神的人的追求与理想;以及他们心灵上所承受的痛苦与磨难。
嵇阮作为被“建安风力”所感召的文士,他们理所当然地把具有真正觉醒意识上的人与诗人,视为最基本的条件。可是“就以作家的身份出现”这一点,对于嵇阮以及其他正始诗人来说,显然已经变得十分遥远,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放声歌
哦,大康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