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原名鲁达,是经略的提辖,因为见郑屠欺侮金翠莲父女,三拳打死了镇关西。被官府追捕,逃到五台山削发为僧,改名鲁智深。鲁智深忍受不住佛门清规,醉打山门,毁坏金身,被长老派往东京相国寺,看守菜园,因将偷远扬。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了林冲,高俅派人捉拿鲁智深,鲁智深在二龙山落草。后投奔水泊梁山,做了步兵头领。宋江攻打方腊,鲁智深一杖打翻了方腊。后在杭州六合寺圆寂。
摘自《吴闲云评水浒》
所以,当鲁达从老金嘴里得知,金翠莲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,又傍了个大款,又做了人家二奶时,他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。
你看他,和金老走了半里路,硬是默默无语,硬是一言不发。一句话也不说。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?
走到了,金翠莲浓妆艳裹,出来相见了。鲁达看那女子时,另是一般丰韵,比前不同。戴的、插的、穿的、笼的,无般不好。
金翠莲就请鲁达到楼上去坐。鲁达道:“不须生受。洒家便要去。”不上去了,我走的。
他在此地呆了近一个月,也没要走,现在看到金翠莲了,他说他要走的。可以理解,此时的鲁达,很受伤,很受伤。
那老儿接了杆棒包裹,鲁达身不由己的来到楼上坐定。
三个人喝酒,“慢慢地饮酒”,这一餐酒喝的时间真长啊,一直喝到天黑了,那鲁达还没有起身下楼的意思。他也不说他要走了。
这时,金翠莲的男人赵员外知道了,听说有个强壮男人在他老婆房里喝酒,就喊了二三十人,各执白木棍棒,赶过来要打他。
金老汉慌忙出来劝住了,说是恩人。这赵员外就哈哈一笑,又陪着鲁达继续喝酒。
第二天,鲁达还没有走的意思。怎么说,赵员外心里都是别扭的,姓鲁的,虽然你很英雄,但你总不能天天躲在我老婆房里不下楼吧。我也没时间天天守在这里呀。
于是,赵员外走的时候,就以“此处恐不稳便”为由,把鲁达带到庄上去住。这一住,又是五七日,每天都要杀猪宰羊,吃肉喝酒。鲁达一直没有去的意思。
鲁达是个直爽人,直爽到什么程度呢?直爽到不能体谅别人。人家这么热情的招待了你之后,你该干吗就干吗去,继续跑你的路。总不能叫人家养你一辈子吧,人家又怎好意思开口叫你走呢?
所以,赵员外就犯嘀咕了,姓鲁的,你该不是还在想我的老婆吧。我叫你彻底死了这条心!我给你安排个好去处,看你还想不想!
赵员外道:“若是留提辖在此,诚恐有此山高水低,教提辖怨怅。若不留提辖来,许多面皮都不好看。”
就是说,我留你,也不好;不留你,也不好。表达的非常婉转。
怎么办呢?“赵某却有个道理,教提辖万无一失,足可安身避难。只怕提辖不肯。”先不说清楚,叫鲁达答应了,他再说,叫他不好反悔。
那鲁达果然就一口答应了:“但得一处安身便了,做甚么不肯!”
以赵员外的能力,可以为他找无数条路子,但是,赵员外偏偏要他去当和尚。当了和尚,就不许你再想我老婆,就不许你再吃肉,就不许你再喝酒。
你自然就知难而退了,也不用我赶你了,你自己走,不是对大家都好吗?
但是,鲁达却说:“洒家情愿做和尚。”不过后面还有一个附加条件:“专靠员外照管”。
赵员外就只好把他送到山上寺里去。奶奶的,当和尚还缠着我不放,难道我上辈子欠你的不成?姓鲁的,看老子怎么收拾你!
书上写道:面前首座、维那、侍者、监寺、都寺、知客、书记,依次排立东西两班。就是说寺里的大小头目都在场,那赵员外道:“今有这个表弟,姓鲁名达,军汉出身。……万望长老收录。”
(另一版本做:“今有这个表弟姓鲁,是关西军汉出身。”)
鲁达此时对外的身份是“张大哥”。因为贴挂的榜文上,写明了他的姓名、年甲、相貌、贯址等等信息。出一千贯赏钱要捉他归案。
赵员外一上来就给大家暴猛料:这个人,姓鲁名达,(关西)军汉出身。
把他的姓名、来路都给抖了出来!叫他做和尚也做不安。哼哼,姓鲁的,咱走着瞧!
但嘴上依然还是叫着兄弟:“贤弟,你从今日,难比往常,凡事自宜省戒,切不可托大。倘有不然,难以相见。保重,保重!”
鲁达实际上是从小爱好武艺,但因为家里贫困,无法继续学习武艺,只好到闯王军营当杂役,靠着借公家的刀枪棍棒,自己琢磨武艺。在梁山泊革命军中,鲁达鲁莽勇敢的战士,但由于他杀了大量人命,觉得过意不去,于是他在朝廷布置的会兵大会上削发为僧,出家修行。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弥补他在世间所犯的过失,走向一种清净纯洁的新生活。另外,削发为僧在中国历史上一直被视为一种行为慷慨,高贵,富有个性的行为,所以鲁达的这个举动符合中国古代文化中的封建意义。
他杀了人,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,削发为僧,远离了世俗,就可以不受世俗规矩的约束了。